【冰火】篝火/Bonfire，冰火无差清水兄弟向短篇
赠Pyro No.191，肖纵 @_诡辩
CP：Ice Man/Pyro 斜线无意义
作为一个元旦贺文可能有点刀了。
堆积的树杈燃烧的噼啪声伴随着时而迸溅出的火星，John独自坐着，把手掌慢慢靠近那团燃烧得并不够热烈的篝火，好像试图从跃动的火苗里感受到一点灼烧的疼痛。但是对他来说，火焰这种富含光明又极具危险性的东西永远伤害不了他，火舌舔上他的手指，吞没了他的手，带来一瞬间的温度，又乖顺地环绕于四周。于是他放弃了，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幕，没有黯淡的微光、没有星河。
明天早上他们启程往美洲的南侧走，按惯例需要有人守夜。John并不擅长多愁善感，他只是需要时间来自己思考一些东西。
哪怕是他曾自愿选择为了理想和信念而追随万磁王，John也从未想过生活会变成这种模样：日复一日地挣扎在绝望和生存的边境线上。
挣扎。他不想要这么说，可是他们的确在经历日复一日的逃亡，睁开眼睛时思考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在哨兵无休止的追捕中活下去。John目睹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初次对能力爆发的兴奋感逐渐转化为对鲜血的麻木、对生命的冷漠，也许还有些许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当“活着”成为了一件过分奢侈的事，惶惶不安成为一种常态，他确实没办法挤出更多心力来思考别的事情。
恶魔岛一战之后，在Hank作为沟通大使的外交手腕下，尽管反变种人的声音依然存在，他们确实经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和平时期。可当政府中一部分掌权者放弃了“解药”的和缓政策，暗中推行哨兵计划，揭开内幕广为宣称的那天，X教授那些去往白宫谈妥的协议一夜之间成为了废纸。在疯子科学家们肆无忌惮的狂笑中，奔袭逃亡和流窜演变成了变种人们唯一可以做的事。
活下去。
当所有变种人的目标逐渐趋于一致时，纷争的两派显得幼稚且无关紧要。万磁王带领兄弟会主要追随者与X学院的代表人进行了密谈。于是，在他曾经逃离的学院会议室里，John在离开恶魔岛之后再度见到了Bobby已经成为一名合格X战警的模样。他是不屑的，鲨鱼纹样的打火机开了又合敲出脆响，始终也不愿意对上Bobby的目光。他看见金棕色头发的大男孩站在Storm身后，收敛起曾经云雾一样的温柔和调侃，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嘴角第一次有了“冰人”该有的冰冷与寒意。
然后就是逃，X战警耗费了五年时间建立起一座学院，哨兵们炸毁掉它却只需要一个昼夜。John仍能忆起火光漫天的那个夜晚，Rouge失踪的那个夜晚，学院里仓促的脚步和孩子们惊惶的哭嚎。与当初不同的时，Bobby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疏散者，他没再为了那个拥有额前白发的女孩重回混乱不堪的学院，John看见他待着孩子们跑向安全出口的背影之后，也没有顿住脚步跟上去。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曾经学院里的主导人们聚集在一起做了一个决定。金刚狼，万磁王，暴风女和教授离开去为族群寻找更加有利的对策。John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他冲入帐篷时，只看见Kitty、Bobby和Piotr凝重的目光和Bobby指节里捏着的留言条。他们审视且怀疑的目光逐一扫视过John的全身，John竭尽全力保持平静地看回去。帐篷中的空气凝固了，半晌Bobby叹了口气打破了死寂，把手中的纸条递至他的眼前。
再后来，他们在亚利桑那州遇见了遭遇丧兄的英勇阿帕切战士Warpath，在巴哈马偶遇了刚刚从监狱的追捕逃出生天的Blink和Sunspot，从变种人安置营里解救了拥有超凡体能的Bishop。可就算不断有人加入，也有人死亡，John依旧是被排挤的那个。可事实上，他也无意和他们争抢什么。他似乎更倾向于把所有情绪内敛进胸膛里，收束成一丛蜷进金属盖的微弱火苗。
一个身影在火焰旁坐了下来，他迅速地转过去，在看清了来人之后又装作毫不在意地移开目光。
Bobby Drake. The Ice Man.
John试图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但Bobby也只盯着窜动的篝火任光线在脸上跳跃。于是John妥协了，共同历经所有这些事之后，他难以否认自己的心境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当他回过头去审视曾经那个冲动而毫无章法的自己时，竟会感到自嘲和无奈。他只是不知道这种改变对于Bobby是不是双向的。
“你依然相信泽维尔那套冠冕的救世理论吗？”John微微扬起下巴出声。
Bobby皱了皱眉，隔着火焰偏头看向他，或许是对他言语里的不敬而愠怒，或许只是受了干燥空气的影响，他的声音比平时要低：“你不该离开的。”
John不明白Bobby说的是什么时候又或哪一次的离开，他对能力的追随和渴望让他离开太多次了。他早就不是那个会在集市上仅因玩乐开玩笑而需要教授处理烂摊子的男孩，他曾成为万磁王的左膀右臂，他亦曾在并肩战斗时甩开尾随者独入险境。他曾怨恨过上天的不公，同为三级变种人，Bobby可以凭空造冰他却无法兀自生火，始终需要借助外力的无力感让他抓狂。他依旧会念起尚在学院时，McCoy教授在危境室里替他检验能力时的解释：“Bobby是借助空气中的水蒸气造冰，而John的能力并不是聚能产生熵而是通过控制熵变……”John不耐烦地打断了自己乱飘的思路，他兀地想到这位全身覆盖着蓝色毛发的野兽教授，也在不久前被人类暴徒拖出家门杀害了。
John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语意里带上了嘲讽，“泽维尔真是给你洗脑得彻底。Bobby，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你就像是明明事实都摆在眼前却不愿接受和承认的幼稚鬼。”
“John Allerdyce！”Bobby提高了音量怒喝眼前昔日的伙伴，“你明明知道你有更好的选择--------”
“我没有。”John坦然地直视着青年灰蓝色的眼睛，“我没有，Bobby，我不是你，我没有。”
气氛就此沉寂下来，Bobby甚至觉得天空的漆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John重又低下头，用他手里的木棍拨动火焰。但Bobby知道他只需要动动手就能达成这一点，他只是没办法继续他们之间的谈话了。
这个场景好像若干年前跟随金刚狼出逃那一幕的重构，好像他还能自欺欺人地相信John依旧是嘴上不耐烦但心底柔软依旧别扭地生火的男孩，只是他们中间的位置少了Rouge，他们也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了。
Bobby蓦地觉得这篝火并未带来几分温暖，反而像他使用能力时有寒意贯穿全身。就像有篝火未必就有晚会，Bobby回头看了一眼帐篷里熟睡的诸位队友，向John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示意，起身踏步走了回去。
也许是他的错觉，Bobby总觉得转身的一刻，映在草地上的火光剧烈地抖动了几秒，但他也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终究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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